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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心乐事谁家园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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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广表的土地上拥有着丰盛的植物资源，许多世界著名的美丽、芳香的花卉原产
自我国；通过古代劳动人民长期辛勤的栽培实践，我国很早就成为园林和植物引种驯化
的发达地区，以致在世界上获得了公认的"园林之母"的称号。
不少文献资料皆称黄帝时代已造园林。如《庄子》："黄帝之圃，有虞氏之宫"；《
韩诗外传》："凤止帝东园，巢于阿阁"；《说苑》："风集东囿，食竹食，栖桐木"；《
文选》："鸣凤在林，伙于黄帝之园"。"圃"是以种植菜蔬力主，但也繁衍草木的园林，
所以《诗经·齐风·东方未明》有"折柳樊圃"之说。"园"，《说文》释得明白："所以树
果也。"最古老的是"圃"字，在商代的甲骨文中可以找到，其写法是在一个方匡中再添三
至四株草或木，完全是个象形字。但黄帝事迹，古远渺茫，人们多不能肯定其为信史。
据说，夏代已有皇家园林，并种植有芍药、桐树等花木。宋人虞汝明《古琴疏》云
："帝相元年，条谷贡侗、芍药，帝命羿植桐于云和，命武罗柏植芍药于后苑。""相"为
夏代第五个王，羿又称后羿，是夏代东夷族中的有穷氏的首领。
殷商第一代王汤在灭夏后建圃，称为"汤回"见于《淮市子·泰族训》。末王商纣建
"沙丘"之园林。司马迁《史记》载："（纣王）原赋税以实鹿台之钱，而盈巨桥之粟，益
收狗与奇物……益广沙丘苑台，多取野兽蜚鸟置其中"。后来《史记集解》（南朝刘宋·
裴骃）考证说，沙丘在"巨鹿东北七十里"。这就是由正史首次记载的我国帝王的园林。
约公元前十一世纪，周文王建灵囿。《孟子·梁惠王》："文王之围方七十里，刍荛
者在焉，雉兔者往焉，与民同之。"又："文王以民力为台为沼，而民欢乐之，谓其台曰
"灵台"，谓其沼曰"灵沼"，乐其有库鹿鱼鳖。"《诗经·大雅·灵台》："王在灵囿，麋
鹿攸伏，麋鹿濯濯，百鸟焉篙，王在灵沼，于切鱼跃。"商代，囿中的草木鸟兽是由其自
然滋生繁育的，人工设施不过是筑台掘沼以及在划定的界域上设垣置栏而已。建囿的目
的是供帝王贵族进行狩猎、游乐和军事训练。而到了周代，王室没有掌管园圃的官吏，
称为场人或场师，有意识地负责管理果树、瓜蔬、珍异文物。
大量记载青西周至春秋中叶历时五百年社会面貌和风土人情的《诗经》，其中不少
地方涉及了一般庭园的花木，如《魏风·园有桃》："园有桃，其实之殽"，"园有棘，其
实之食"；《魏风·十亩之间》："十亩之间兮，桑者闲闲兮"；《小雅·鹤鸣》："乐彼
之园，爱有树檀"。园中有人工栽培的桃、枣、桑、檀等树种。
列国是争雄、称王图霸的春秋战国时期，各国为了树立和巩固王权，纷纷大建宫室
园林，因为它们实在是王权强大统一的象征。如春秋时期，楚庄王有层台。《说苑》称
其延石千重，延壤百里。楚灵王造章华台，苑中栽茶与海棠。吴王夫差有姑苏台、会录
园。梧桐园，《述异记》称其崇饬土木，规制宏阔。又在灵岩山高官为西施修玩花他，
内栽荷花。战国时期，魏有"梁囿"、"温囿"，见《战国策》；秦有五苑，见《韩非子》
，等等。秦昭襄王在位时发生饥荒，有人建议，在五苑中种植蔬、橡、果、枣、栗之类
，用以济民。屈原的《离骚》提到"余既滋兰之九碗兮，又树惠之百亩"，屈原可能下是
实指，却反映了楚国有栽培花木的传统，因而诗中才可能有此"滋"。"树"的讲法。
秦汉开始，园林急剧发展，其中称为"苑"的皇家园林，广可达数百里，内建宫室，
或在宫室中辟地建苑，称为"内苑"。苑中花草林木，大量的是由人工移植栽培。秦始皇
统一中国后，在渭南建上林苑，搜罗名果异树凡三百余种。一些观赏植物并作为宫殿的
名称，如长杨宫、兰池宫等。汉武帝刘彻扩建上林苑，（汉书·旧仪》载："上林苑广长
三百里，置令丞右左尉。苑中养百兽，天于春秋猎射苑中，取兽无数，其中离官七十所
，容千骑万乘。"苑中林木发展到二干余种。司马相如《上林赋》虽写的是秦时旧苑，实
际反映的则是汉家现实。在他的描述中，苑中植有兰惠、江篱、麋芜、留夷、蘘荷、杜
若以及桂、卢橘、柑、柰、橹枣、蒲陶、荔枝、石榴、槟榔、枫、桦、椰、棕榈、檀、
樟、冬青等大量香草佳木。葛洪《西京杂记》也具体列出了一个名单，其中有梨十种，
枣七种，栗四种，桃十种，李十五种，
柰二种，查三种，稗三种，棠四种，梅七种，杏二种，桐三种，此外还有林檎、枇杷、
橙、安石榴、白银树、黄银树、槐、扶老木、守宫槐、白俞掏、杜掏、桂、蜀漆树、柟
、枞、栝、楔、枫等树种。
此外，武帝还建有地跨云阳、扶风的甘泉苑；宣帝在秦宜春苑旧址上翻建的杜陵西
北的乐游苑；武帝之弟梁孝王刘武所建的兔园，又称梁园；等等。《三辅黄图》载："甘
泉苑，武帝置。缘山各行至云阳，三百八十一里入扶风，凡周四百五十里，苑中起宫殴
台阁百余所。苑中有仙人石、关封峦、鴙鹊观。"至于乐游苑、兔园，则要小得多，像兔
园，只有数十里。这些苑圃，在营建过程中，特别留心搜求各地的奇花异木，以充实园
林的景观。如乐游苑以奇植见称，《西京杂记》说"苑内生玫瑰木，木下多苜蓿"，这玫
瑰木至今人们还搞不清究系何物？也许就是蔷蔽科的玫瑰花吧。如果是，那么在这里此
花是首次见于文字记载了。而梁园，更是"奇果异树。珍禽怪兽毕有"，①致使梁王与宫
人宾客日夜沉迷其中。
①《三辅黄图·兔园》。
汉武帝时，民间出现了私家园林，这就是茂陵富商袁广汉筑于北郊山脚的私园。此
园"东西四里，南北五日，激流水注其内，构石为山、高十余丈，连延数里。养白鹦鹉、
紫鸳鸯、牦牛、青兕，奇禽怪兽委积其间"，植物种类亦异常丰富："延蔓林池，奇树异
草，靡不具植"．②其富丽精巧并不下于王亲贵族的一些园林。但后来袁氏私园被武帝抄
没了。
②《西京杂记》。
两汉之际，蜀郡成都人扬雄作《蜀都赋》，有"被以樱、梅，树以木兰"等记载，
表明当时成都已应用花木美化城市园林了。（见插图83）三国曹魏有玄武苑，晋有华林
园，东晋十六国后赵有金谷园，皆广植花木。
隋扬帝在洛阳辟地二百里建西苑，只见"杨柳修行四面郁茂，名花美草隐映轩陛"
。①其中栽有易州（今河北易县）进贡的二十箱牡丹名品。
①《大业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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