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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菊枝头生晓寒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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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秋菊有佳色，?露掇其英"，"芳菊开林耀，青松冠岩
列。怀此贞秀姿，卓为霜下杰"，这是晋末田园诗人陶渊明歌咏菊花的名句。《续晋阳秋
》流传这样一则佳话：陶渊明辞去彭泽令之职归隐田园不久，正逢重阳佳节，就在宅边
篱畔观赏自己亲手种植的菊花，由于无酒，他枯坐在花丛中，采了一束鲜花，甚感惆怅
。突然有一白衣人载酒而来，原来是江州刺史王弘派来的使者。陶渊明见酒大喜；当即
对着菊花开怀畅饮起来。陶渊明爱菊，颂菊，还亲自种菊，菊癖天下闻，遂被后世民间
奉为菊花花神；而菊花一经陶诗品题后，名声大振，重阳赏菊之风，由此愈炽。
从文献上看，魏晋以前，菊花似只有黄色一种，故它常被人们称为黄花，这是使用得最
为普遍的别名，尽管后来菊花经过长期的自然选择和人工栽培，出现了各种不同的花色
品种。菊花的别名还有治？、日精、更生、阴成、周盈、朱赢、女节、女茎、金茎等，
都较为古僻，并不常用。唐代，菊花品种增多，诗文中有咏白菊、紫菊的，并已作为重
要的观赏花卉传播到日本。北宋出现了第一部菊花专著《菊谱》，作者刘蒙在这部书中
录菊36品，其颜色有黄、白、紫、红及深浅、间色的变化，还介绍了菊花大朵、重瓣等
变异特点和培育方法。此后，菊品目繁，菊谱益多。南宋有史正志《菊谱》，录菊27品
；范成大《范村菊谱》，录35品；沈竞《菊谱》，录58品；史铸《百菊集谱》，录16（
余品；元代有杨维桢《黄华传》，录136品；明代有黄省曾《菊谱》，录220品；王象晋
《群芳谱》，录275品；高濂《遵生八笺》，录185品；清代有陈淏子《花镜》，录153品
，汪灏等编《广群芳谱》，录316品，可谓洋洋大观了。今天，更为惊人的是，经过对我
国菊花资源全面的调研表明，菊花已发展至三千多个品种。菊花品种之多，为各花之冠
，这也为分类带来了难题。六十年代汤忠皓先生提出了一个比较完整的分类法。首先，
据花径的大小分为满天星和大花两个大区。天星区下一含舌状花系，分平瓣类：有平瓣
小菊型，匙瓣类：有匙瓣小菊型、蜂窝小菊型，管瓣类：有管瓣小菊型；二含盘状花系
，分托杜类：有平柱小菊型、管往小菊型。大花区下一含舌状花系，分平瓣类：有宽瓣
型、芍药型、翻卷型，匙瓣类：有蓬痤型、散卷型、舞差型、圆球型、舞球型，管瓣类
：有圆盘型、疏管型、管球型、翎管型、枯针型、纽丝型、散发型、大勾环型、小勾环
型、垂珠型、飞舞型、龙爪型，毛刺类：有毛刺型；二含盘状花系，分平瓣托柱类：有
平瓣托柱型，匙瓣托柱类：有匙瓣托柱型，管瓣托杜类：有管瓣托柱型。从上面的纲要
中，我们可以大致看到菊花是如何林林总总、五花八门了。
人们赞叹菊花的美，赞叹它遗世而独立的风姿，当万木萧疏、群芳凋谢的金秋时节
，惟见它凌霜不惧，傲然独放，人们因此赋予它许多人格化的崇高品节，如高洁、做岸
、超拔、隐逸、幽独、清奇、素雅、冷艳、刚毅、坚贞、无畏等等，在它身上寄托了人
们的美好愿望和理想。诗人们更是吟哦不休：
擢秀三秋晚，开芳十步中。
分黄俱笑回，含翠共摇风。
碎影涵流动，浮香隔岸通。
金翘徒可泛，玉？竟谁同③
身寄东篱心做霜，不与群紫竞春芳。
粉蝶轻薄作沾蕊，一枕黄花夜夜香④
锦烂重阳节到时，繁花梦里做霜技。
晚香带冷凝丹粒，秋色封寒点终蕤。
淡映残红迷老圃，浓拖斜照落东篱。
灵砂换却渊明骨，倦倚西风不自知况⑤
不随群草出，能后百花荣。
气为凌秋健，香线铁露清。
细开直避世，独立每含情。
可道蓬蒿地，东篱万代名。⑥
菊花是菊科菊属多年生草本，适应性极强，在我国各地均有栽培。古代，菊花常见
的是秋季开花，因称秋菊。然而随着菊艺的发展，菊花的种类既多，习性亦有了很大的
变化。例如，宋代已有于农历五月盛开的"五月菊"。南宋诗人宋自逊有《五月菊》诗咏
之："东篱千古属重阳，此本偏直夏日长。"而今，无论春菊、夏菊、秋菊、各菊以及六
月菊、七八月菊、九月菊都已是常规的栽培品种，而巨我国南北寒差异大，菊花的花期
因地利天时更是前后不同，再加上通过入为的控制日照、气温和湿度等方式，花期还能
提前或延缓。因此如果不分场合还笼统地称菊花为秋菊的话，那就真有些食古不化，脱
离实际了。这里不禁令人想起唐代农民起义领袖黄巢早年所写的《题菊花》诗来："飒飒
西风满院裁；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作者在这首诗中许
愿说，将来有一天若能当上司春之神（青帝），那就让菊花改在春天与桃花一起并时而
开。这自然应属艺术上的一种浪漫主义的想象，作者也并不当真的。然而经过千百年园
艺上的培养改造，这一想象竟已成为现实，足见人类的智慧是能够驾驭造化神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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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见《中国文字学故事大辞典》，成都科技大学出版社1987年版。
② 见《事物记原）。
③ 唐·骆宾卫《秋菊》。
④ 宋·唐琬《菊花》。
⑤ 元·谢宗可《红菊》。
⑥ 明·李梦阳《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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