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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岸花





        回忆是时间的伤口。
                                        —— 果敢   <我在北京的日子>
        而有些问题注定没有解决方案。
                                        —— 伊所丽亚 <解构胡烈主义> 


    我第一次见到Only,是在七号楼的门外。那时候已经放了寒假,地上还有未化
的雪。她一身白衣,朝我微微的笑着。

    之前Only对于我,只是一个网络上的符号,只在无聊的时候有一句没一句的偶
尔说说话。其时推研的激烈过去了,学生节晚会的繁华结束了,寒假成绩出来之后,
连对本科最后一次考试的仅有的一点晚节不保的担心也没了,生活很是贫乏而无趣。
寒假我没有回家,而Only在上新东方的英语班,随着网上人们的逐渐稀少,我们之
前的话语开始多了起来。她在我心中的印象还只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以前没见过
校园的冷清,有事没事就嚷嚷着要见面。我在推研完后的一段日子曾追求一个女生
未遂。那时我还嫩,丝毫不会考虑别人感受,屡败屡战却不知道已经烦得人家够呛,
还自以为很长情。第一次出手就遭惨败,难免会变得有些心灰意冷,以及自卑。寒
假不回家,主要原因是我懒得去买票,但是和心灰意冷不想见人也不无关系。

    小姑娘说了几次见面的话被我找借口推掉以后有些不高兴,因为她就住在我宿
舍旁边的女生宿舍楼,一出门就能见到。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加上学校已经几
乎没人了实在也无聊,有一天我便说请她吃饭,反正也不是没有被小师妹敲诈饭局
的先例。我在七号楼门外见到Only的时候,颇是惊了一回艳。总之当时是愣了一下
然后努力装作平静的说,走吧。

    那应该是2001年的一月。清华东门外还有不少饭馆,比如紫府,冠泽春和上风
楼。我们去的是紫府。路面有冰地滑,所以我们走路。在路上她告诉我她的名字,
很奇怪的名字。和每次跟女生一起吃的饭局一样,菜剩了很多。我拎着剩下的半瓶
可口可乐,跟她说,回去吧。我对她没有丝毫的幻想,所以也丝毫没有在意自己的
形象——虽然有人会问:是否存在,是否真的有。。。

    之后的日子过得依然很淡。依然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她又说要请我吃饭。又被
我据的多了,我不好意思,只好再带她去了一趟冠泽春。我是个懒惰而且贪吃但是
不挑剔的人,一般就只在清华附近解决问题。说实话我当时是喜欢冠泽春的蒙古烤
羊排多一些,所以那次多半是我一个人努力在吃,话也没说几句。

    后来我们就显得熟悉一些了,有时候也会开开玩笑。我承认那个时候角色开始
感觉有些错乱,我开始不太把她当有代沟的小师妹。我知道自己控制不好自己的感
觉,便开始有意对她比较冷淡了,有时候甚至放她鸽子。我本意只是不想招惹小女
生而已。她有一天很生气给我打电话,问我是不是瞧不起她。我很愕然,只好解释
了半天,并答应会赴她生日的饭局。

    她是三月的生日。她生日的那个晚上是跟班上的同学去的,喝的酩酊大醉,我
打了几个她的电话都没人接。而我们的饭局是第二天。我甚至忘了给她准备生日礼
物,赤手空拳的来到北门外的小饭馆。这件事让我后来惭愧很久。饭桌上还有两个
小男生,老板娘跟她很熟的样子,她班上经常在那个饭馆聚餐——而我们一般都只
在东南门外活动。她穿着一袭紫色的长裙,可能前天喝的酒劲还没散去,有些许的
憔悴。我已经一段时间没见她,看到她的那一眼我的心使劲的跳了一下,我知道可
能要完蛋了。我回到学校的时候去东操扔了一晚上的篮球,投篮的运气竟出奇的好。
三月的风仍然很凉,特别当流汗的时候。回到宿舍我给Only写了一封信,给她送了
一个小礼物并说再见。后来Only若无其事的给我电话的时候我才知道我记错了她的
E-mail地址。当她最后看到信的时候再一次生气的说我瞧不起她。我只好苦笑,最
终也没能冷酷到底。

    如果没有那个夜晚,估计今天可能就是另一个局面了。有天晚上宿舍楼都熄了
灯了以后,我突然收到她的电话,她说在北门喝酒。她说话醉醺醺的样子。我很担
心,于是让她等我,然后从水房顺着梯子爬了出去。赶到北门的时候看到她在路上
摇摇晃晃的走,我大声叫了一声。她看到我,叫嚷着要再回去喝。我劝了好久终于
答应要回学校。我那时候太愚蠢,看不出来一个人没事是不会一个人喝这么多酒的。
她摇摇晃晃的,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我的手一片冰凉,是冷汗,我很紧张。其实她
只是走不稳,我搀着她慢慢的走。回到清华,她不肯回宿舍,我们只好在图书馆的
台阶前面坐着看月亮。我指着路灯逗她说那才是月亮。我很笨拙的哄她,没去想她
为什么这么难过——我其实应该知道她不会只是因为郁闷的。后来我送她回宿舍,
然后失眠。

    之后我在网上碰到她有些尴尬,后来就跟她坦白了。她跟我说她很多缺点我说
我也是,然后就像做梦一样的结果。之后是我最开心的时刻,每天白天在实验室胡
乱灌水,晚上就跟她在学校里闲逛。我没跟别人说,一个人偷偷守着自己的快乐。
每天晚上在宿舍板着脸骂人重色轻友然后心中得意洋洋。那时候三教旁边的槐树开
花了,正是五月。夜深的时候路上没有人,香气朦胧。我们走到一头的时候,我经
常是一句,“往回走吧?”。然后就在那路上来来回回。有时候我们也在三教的茶
馆喝茶,我没事就往杯子里放冰糖。三教还有珍珠奶茶,她很喜欢。

    快乐总是不长久。如果那时候我能一直愚蠢,或者像今天这样现实,可能会有
另外的结果。如果我糊涂而不知道真相,我会一直快乐,如果我足够聪明足够努力
改变,可能结局会变完满。可是那个时候我只会埋怨和指责。我总是以为自己做的
很好而觉得忍受不了委屈和欺骗。而在指责之余,我又没有去作些什么。我们分手
了。那个晚上我一直在清华游荡,第二天早上我在七号楼惊天动地的哭,如果有人
见到,估计都会以为又是一个被抛弃了的怨男。或者我是被抛弃了,被我自己。回
到宿舍我在水房带着衣服冲了一身冷水,湿淋淋的回到宿舍,吓了同屋的人一惊,
不敢声张。我迷迷糊糊的在床上躺了一天。从那天起我知道一个人哭起来会如此狼
狈。

    感情是反反复复,分分合合,直到双方都疲倦。我们后来又和好,然后又分开。
我热情的时候她不在乎,她努力的时候我视若无睹。或者是我们只是在错误的时候
碰上了,或者甚至还是错误的人。我最后一次去找她,是给她装机器。在她租的房
子我帮忙煮了一锅速冻饺子,煎了两个鸡蛋。吃完饭我在门口跟她说再见,我知道
可能不会再见了。走的时候我看看她,觉得离我好远,我们已经两个月没见面了。
我坐在空荡荡的826上,看着车外的街灯从身后消失,想起人生其实只是一场孤独之
旅。十一月,夜凉如水。

    之后很快就是我的生日了。那天我收到很多祝福,而我养的猫收到很多礼物。
我抱着一堆猫粮猫沙回到住的地方,搞不清楚到底是猫生日还是我生日。那天她没
有电话,之后也没有。她总是需要帮忙的时候才有电话。真正的分手其实不用说“分
手”这两个字的。

    2002的寒假我仍然在北京没有回家。除夕的白天我在五教看红宝书,晚上在网上
碰到很久没见的她,我说我们已经回不到从前了。我知道那时候她早就有新的男朋友
了。我甚至装作轻松的跟她聊她的新男朋友。那段时间我的呢称是“玩命”,我一天
在老馆能呆十二个小时。我的头发很长,像清华的一匹狼。四月的晚上就是一个恶梦,
空气中青草的香气能让我想起从前的甜蜜,路灯的影子却又让我想起独自在校园彻夜
闲逛的心酸。其实很多事情我都已经忘记了——比如跟她在一起的日子,我再努力也
想不起来,而更多的事情则化作了回忆碎片,偶尔会在心中冒出一些模糊的感觉未能
肯定。我知道上帝如果要报复一个人,就让他喜欢上一个错误的人。进一步是放纵,
退一步是自虐,你能选择什么?

    我并不恨她。我至少感谢她曾喜欢过我,我希望她过得好。当初我害怕没有我她
过得不好,后来我明白没有我她可能过得更好。当时她还小,何况人与人的想法本来
就是相差太多,我后来才真正明白这一点的。我仍然有些遗憾当初没有努力,我甚至
后悔当初说分手不该如此理直气壮。感情是没有对错的,所以如果重来一次我仍然不
知道会不会选择开始,会不会选择结束。

    开始的时候我感觉她离我很远,像彼岸的花,我想不到她能来到我身边;离开的
时候我感觉她离我太远,像彼岸的花,我不敢相信她曾在我的身边。


附:
    彼岸花就是红花石蒜,这个名字在日本比较常见。它生长在公园墓地等地方,秋
季开鲜红的花。花语是“悲伤的回忆”。回忆就如同时间的伤口,让你看到以前没看
到的真相,却无能为力。

    她那时候总说我不为她写文章,其实我写这种东西就是纯为了灌水打发无聊或者
扮忧郁,当时跟她在一起这么快乐,怎么会有空干这种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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