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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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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沙尘,来去匆匆;北京的春天,二月兰开花的季节。
过去的六、七年里,我对仙人掌和多肉植物之外的其他花草都很少注意。坐在屏幕面前,我仔细想着开着漂亮小花的蒲公英,想着冷艳而高贵的紫花地丁,想着童话般神秘的地黄,想着充满热情的迎春,但是我想不起来它们具体的样子;我也想不起来二月兰的样子,但是我能想起来一大片二月兰,铺天盖地的粉色。
我不知道我是在哪里看到这片二月兰的,但是我相信是在清华园里;我也已经记不起来是谁告诉我二月兰这个名字的了,我只知道我的师兄djq写过一篇《二月兰》,他说,唯有低贱,或能长存。
也许我脑海里的那片二月兰是新水边上的那一片吧。我跑去看那一片花,但是那一片花和我印象里的好象完全不一样。看着它们,我想起来非典的那个春天,无所事事的我和同样无所事事的polyhedron抱着植物检索表在校园里仔细地搜寻每一个角落,我们找到了凌霄,开始检索,检索了很久都没有定论,最后在botany版因为居然连这么普通的植物都不认识而被鄙视。polyhedron是个渊博的人,他还在清青就着一杯咖啡花了一个晚上给我讲拉丁文的入门知识。非典之后大家都开始变得很忙,谁都再没有心情去看路边的那些小花了。
认识二月兰应该比那更早,因为botany春天经常版聚去认植物。我很早很早就在botany版出没,那个时候版上都是研究生,只有我一个小朋友,也因为这个原因,我当了很久的版宠,sogoweny, delphinium, wells, titian, haifenger, q12w, flora这些ID可能对现在在botany灌水的人来说只是很久远之前的传说,但是对我而言却是现实生活中的形象,也许,我是那个年代残存下来的最后几个人之一了吧。
在我的印象里,除了二月兰之外,还有另一种花是以一大片的形式存在的,那就是牡丹,植物园的牡丹,开花的时候一眼望不到头,很美。有一个春天我和sogowendy每个周末的晚上都会跑去植物园,夜幕下的植物园很有意思,我们在那里抓到了刺猬,也被一只大狼狗吓得抱头鼠蹿;今天q12w跟我说不如去夜袭植物园吧,我才突然发现现在的我,现在的sogowendy都不会再有当初那样的心情了,而且将来可能永远都不会再有。不过,牡丹的感觉和二月兰是不一样的,一大片的牡丹会让人兴奋,而一大片的二月兰可以让人宁静。
清华的二月兰比以前少很多了,取而代之的是整齐划一的草皮。草皮也很好看,但是很脆弱,今天又看到很多工人在整理草皮,在经过一个冬天已经惨不忍睹的草皮上刨坑埋新的草,而这个场景的背景,却是一片生机勃勃的二月兰,主楼后面的那一片。其实,换成漂亮的草皮又何尝不是对原有生态的破坏,虽然杂草丛生的校园看起来多少有点一塌糊涂。我一直觉得,学校的道路两边,要不就让野草霸占着,这样充满着野趣;要不就都种上草莓番茄西瓜什么的,这样走过路过的时候可以随时摘一个吃。
不过即使这样,二月兰仍然坚强地在清华里生存着。即使越来越多的地盘被草皮霸占了,它们还是不断地将种子撒播到更多的地方,每年春天,总是能在很多地方看到它们的影子,即使不再是一大片,它们也在努力地宣告着自己的存在。
可是,我到底在哪里看到过那么一大片二月兰呢?清华里的二月兰现在大都是一小丛一小丛的。我开始怀疑,也许在我脑子里的那一片二月兰根本就不曾在清华里存在过。
也许再过很多年,它们真的会永远从清华园里消失,那以后又很多年,也许我也会相信二月兰这种植物其实根本不曾在清华园里存在过,那一大片的粉色也许从头到尾只是我的心里的影子而已。
不过那个时候,我还可以闭上眼睛回想那一大片粉色的二月兰;回想当年写了那篇《二月兰》的师兄djq长发飘飘的风采,他说,唯有低贱,或能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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