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月十四:一个明媚的春天——荠菜
|
|
|
人生中往往有这样一些很平常的事物,当很多年之后你重新想起,会惊讶于自己无 数次的错过、重逢、再错过。
荠菜就是这样被我错过了的植物。
荠菜大概算得上一种很有名的野菜,因为中学的语文课本里就有一篇张洁(?)写的 《挖荠菜》。我依稀记得自己在看到这篇课文时很希望知道荠菜是什么样子。其实那个 时候我早已经忘却了;我曾经是认得它的。 小的时候,每到三月初三,俗称“蛇出洞”的日子,院子里的小朋友会挽上菜篮子 一起去对面军区大院的草坪挖荠菜。这东西很好找,往往一边逮蚂蚱玩儿一边就挖了一 大篮子。回到家,妈妈会叫我给对门的奶奶送去一把荠菜,我就是从那个时候初次懂得 了给予的乐趣。 我没有吃过荠菜,小时候挖的荠菜是煮鸡蛋的辅料。人慢慢长大,在高高的楼房里 待得太久,竟然就忘了这种野草。这使得我在以后的日子里多了些烦恼,每次当我在路 边发现那有着三角形果子的野草的时候,我总是试图记起它的名字。
现在的我跟着老师们出去认植物,就仿佛在背单词,需要一个小本子和一枝笔,还 要掐一片叶子或者一朵花作为辅助;但是家门口常见的许多植物,比如串红、丁香、月 季和槐树,却从来也不曾忘记。忘记,常常是因为太久没有见到。
木麻黄是我在老家海南认识的一种植物。当我二十岁的时候我终于又回到了海南, 当时正值冬季,北方一片萧瑟。我惊讶于南方的郁郁葱葱、生机盎然。我就是在那时遇 见木麻黄的。它没有硕大的果实,也没有美丽的名字,很快就被我忘记。所以当在中科 院的植物园里看到木麻黄的时候,我还可以原谅自己,虽说是家乡的植物,毕竟久违了 ;然而那曾被我追想了很多次名字的荠菜,仿佛就在嘲笑我一边成长一边变得木讷。
小的时候,也许每个人都和我一样,在下学的路上“磨蹭”于某棵蒲公英或者一个 小水坑,短短10分钟的路总要一个小时才能走到;是什么时候开始,我错过了春天里第 一个柳芽儿,夏季里最大个儿的没吹散的蒲公英,秋天第一堆落下在街边的槐花,冬天 房檐下最长的冰溜子? 这些错过越积越多,高三那年我早出晚归终于错过了春天,上大学后,我很少再看 到银杏树由绿变黄。
现在看荠菜,因为想起小时候的采摘和长大后的追想,我很难再忘记它的名字。这 两天翻看一本关于中医药的书,惊讶的发现荠菜是可以全草入药的。或许这就是小时候 三月三挖荠菜的来由? 我认得它有很多年,然而还是没有认识它。
现在我很努力的学习植物学,希望可以记住很多东西;其实我知道自己将忘记其中 的大多数,就像家里保存的很多旧课本。但是我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记忆:因为我住在 高高的楼房太久太久,我想亲近这片土地。
【 在 wells (~*晶晶*~·从此改名叫wavelet analysis) 的大作中提到: 】 : 今天回家,争取明天回来以后把3写出来。发文为证:p
|
本产品其它图片(请点击图片,看大图)
|
|
所有本类产品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