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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簇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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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这样是时间看到这样的花本身就表明我的糊涂，或许我除了
知道图书馆闭馆的懊恼外，唯一的收获就是看到这一簇野花。
那是怎样的野花啊！
在巨大的水泥墙的掩映下，在漆黑坚硬的路面边缘，在远离幸福
的绿地的一隅，在初夏残阳的掩映里，那一簇野花寂寞地盛开着。或
许还是我的糊涂，于她们本身，或许是快乐的，而我的寂寞修饰于她
们就带有我的色彩。这些都不必理会，就算她们是快乐的，但她们的
快乐却不肯施舍于我。
她们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何在？是给人看吗，不。那一簇淡黄的
野花绝没有任何经过侍弄的花漂亮，不浓烈，不淡雅，不秀颀，不摇
曳，那是花中的乞儿，如果不是我无意的一瞥，不会有人给她们注视
的目光。她们为什么还要来到这个世界？那决不是花匠的杰作，或许
只是在风中漂泊的一粒种子，或许只是不曾枯萎的根，将这一段生命
顽强地演绎在大千世界。没有给予，没有乞求，路的边缘与墙的缝隙
有一撮泥土，很久以前的雨还有一丝水的气息，于是，那一簇野花绽
放了。
一步以外的地方，芳草如荫，它的茂盛无法掩盖水的润泽与机器
的痕迹，空气里飘来金钱的气息，我想到了人工植皮，想到了假发，
想到很多用不自然的手段得到的自然的效果，除了赞叹金钱的伟大，
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们正霸道地改造这个世界，使其屈服我们的意志；我们正剥夺
生命自然的权利，使其成为试管里束缚的精灵。不知道明天能否看到
这簇野花，看到，是偶然，否则，是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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