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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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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银柳是很可以在房间里装饰一阵子的。那年到母亲处探望,顺便捎去几枝银 柳,母亲甚是喜欢,在瓶子里插了半年多,见柳枝底端入水的部分生了许多细密的 根,母亲笑笑对我说:“我就是你们的根!”我觉得意味深长。
银柳是极易成活的,由街上小摊购来时,只是青绿间泛红的干枝,枝上交叉生 出许多芽苞,经水浸泡几日,那花苞见大,浅绿里泛出银辉,绒嘟嘟的,三两月后 ,到花的盛期,那银色便浅了,绽出泛黄的穗状花序,约寸把长,每到此时,窗外 已是满世界春光了。
我喜欢它的银色,由那冬寒里插瓶时的初衷,到那生根开花的终结,浸透着与 冬之抗争及与春之接吻的过程,而那冬日里星星点点,银花一片时,与窗外凛冽的 寒风及萧瑟之场景形成对照,直让你的心底也腾起一种勃发之情……
近年来,我承蒙有人相送,也插了几瓶,赏柳时,先是银花一片,令人欣喜, 继而一种凄楚与怀念之情涌上心头,于是想起母亲那瓶长满根须的银柳,母亲慈祥 的笑容与那话音又响在耳边:“我就是你们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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