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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之夜：夜访清华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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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过雨，路边还能看见水。从南门进，长长的路上空无一人。两边是
环合的绿树，在夜晚看来，郁郁葱葱的。路边是排列整齐的高高的路
灯，只有路西有。在泛黄的光线所及的地方，还能看的见乳白色的雾
气，蒙着深深的层层叠叠的绿色，几乎有点巴比松派油画的感觉了。
过了能科楼，继续望前走，忽然想起来，这附近原来是有许多核桃树
的，当年还在这里打过核桃吃。也想起当初冒着大雨从十食堂一直跑
过来参加动员会的情景，一时笑起来，讲给G听。于是一起在路边起劲
地找核桃树，大概是天太黑，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找着。
靠近十字路口的时候，觉得有些意思的。清华园的确是很漂亮的。在
下雨的晚上过十字路口，就常常觉得有点意思。现在看起来也很不错。
隔着路口，看见路边汪着一大片水，灯光倒影在里头似晃不晃的。两
边绿树的树冠周围的白色雾气越发显得浓厚。这路两边好象还是有些
老的树的。五六年前，有一次刮大风，老经管楼前有棵树被吹断了，
就横在路中间。不知道为什么，当初的种种详细情景都想起来了。
到达学服旁边的时候，风冷起来，我和G穿的都不多。只好打算撤。
于是向折头向西，直奔大礼堂而去。过了小桥。路边竟亮着一盏红灯，
仔细一看，灯底下挂着个大牌子，写着正在施工请勿入内一类的话。
不过，也就在这里，看见几株比较大的紫荆花。紫红色的花朵，在灯
光下，颜色有些不真切。不过开的还是很繁盛的。
经过大礼堂门口，向二校门进发。转弯路口有不少矮矮的大树，树边
悬着明亮的古典式路灯。在黑漆漆的夜里，远远看去倒跟一个小森林
似的，也够有趣。上了主干道，向西门走。西门也有点意思。从很远
的地方看过去，显得很怪异。G说，仿佛那里有一个岔路口，两条岔路
之间就象一片有树的草地，有点西方油画的样子，并设想会有两辆马
车驰过，载着去野外春游的人。在下一分钟到达那里的时候，一辆大
卡车低沉的而尖利的声音立刻宣告：这个设想是荒谬的。
走出清华园的时候，才感到好象脚走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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