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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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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东西是有得有失的，我上大学的时候，学校所有的草坪都是“土博士”，
礼堂前的草坪大概是最著名也让许多代人长久回忆的。夏天的晚上，草坪前
有军乐队的固定演出，听众便散落在草地上聊天，一起迎着夜幕降临，这样
的夜晚如果不用优美，如果不用“大学生活”来形容是很对不起那片景色，
那片草地的。而夜幕降临以后，那些校园歌手就在黑暗中把歌声轻轻传送，
我一直执着的认为，是这片草坪造就了校园歌手。黑暗中漂浮的歌声和
从黑暗中传来的叫好声，再来一个给了歌手莫大的信心和鼓舞。这片草坪
才是歌手真正的舞台，而不是灯光、演出服、化装、造作的表演。那个时候，
清华的协会非常的兴盛，大概因为我们是五年制，许多协会的交流是在大草坪的。
两个暖壶，一袋茶，几张报纸，几个看星星的人。而夏天的许多功课也是在大草坪
做的，我的所有政治课考试都是在的草坪复习，居然无一例外的都在90多，我所有的
人文类选修课都是在大草坪想出的论文，而不是在图书馆里翻文献。
我很幸运地能够在大学时代拥有大草坪，在我大学的时候，我们比北大自豪的是我们的
大草坪是我们自己的，而北大的是圈起来的，我们曾经开玩笑说：清华的思想在大草坪
开放，而北大只能遥望。当然只是取笑的话而已，但是在当时，我想，这个开放的大草坪
是给了很多人美好的。
学校这些年变化了很多，许许多多的地方已经变化了。许多人说学校变得漂亮了，诚然，
在某种意义上，我想也许不该说漂亮而是该说整齐了。每个地方每个角落都是整齐的园林
似的设计，每个地方每个角落都是劳动的痕迹。我无法评价这些“劳动”有多美有多不美，
但是这些地方不再属于“我们”不再属于大学生活，它们只是作为遥望的对象和照片上的
背景。我们的毕业照片是在大草坪上照的，我们的支部活动是在荒岛的草地上的，我们的
英文口语课是在荒岛的草地上的，我们的中秋是在近春园的草地上的。。。
当然，那时候的大草坪不是美的，总是有被践踏地露出黄土的地方，总是有草高草低的地方，
但是我刚刚翻看了毕业时候的照片，那草坪，依然很美。我甚至怀疑，那时候的草坪，有
现在说的那么糟糕吗？无可质疑的是，那些草生命力非常的顽强。无论如何，那时候的
学校，有着许多“自然”的地方，无论如何，那时候的清华，有着比现在多得多的物种，
无论如何，那时候的清华，是一个不需要维护的自然的生态系统，照样有很多刺猬，有
很多松鼠。
现在清华整齐了许多了，我也没有了坐在草地上的照片，而是站在路旁，斜斜地把草坪和
大礼堂放进相框。这中间的许多得失，如果没有经历是无法了解的。一个歌星，如果不
在媒体上出现，用不了2年就会被新成长起来的人忘记。一片记忆，随着环境的改变也不
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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